中國同胞的中國功夫

在信報中讀到以下的文章，令我在三月到蘇杭時的回憶一一勾起。
我和女朋友在西湖南方近雷峰寺附近用過下午餐後，打算到東邊車站坐巴士到下一站蘇州。我們己預早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起行，以免錯過了車的班次。我倆也不熟路，因此打算"打的"到車站去。可是我倆折折騰騰也折不到的士，即是的士沒有人也不停下來，在香港的話那可算是拒載吧!!那可真麻煩，因我倆早己買了到蘇州的車票。坐不到的士，我們只有想著其他的辨法 -- 坐巴士。可是坐巴士如作者所說，有如木人行一樣，要使用輕功跑上去，再加上內功把趕車木人震開，最後以硬功把車上或者車外的木人打下來就可以上車。哈!!那真的是中國獨有的特色。當然我沒有身懷絕世武功，那只好使用銀彈戰。我倆最後坐遊覽車回到西湖的入口，全程差不多用了一句鐘。經過了折折騰騰的木人行和的士拒載，早巳過了坐車的時間了。我們只好慢慢的在遊覽車上飽覽西湖美景，在蘇堤上聽著導遊先生的講解(當然我一句也不懂)。好不容易我倆終回到入口少年宫，我在想總算鬆一口氣吧。哈!!在這邊招車也同樣地要用上絕世功夫搶車。怪不得每個老外也問上一句：Do you know Chinese Kung Fu? 最後總算招到的士，也趕及最後一班車。(竟是最後一班，坐不到就要流落異地。) 車站的可怕那不必講，大家心中有數吧。

信報節綠

剛從大陸旅行一個月回來，拉雜寫一些見聞。

乘公交車如入木人巷
去了這趟，親身感受到大陸（至少）有十三億人口的確不是騙人的，去哪裏都人山人海。在頤和園裏不足半個小時就逃跑出來了；到故宮更誇張，我在公交車上看到入口那萬頭攢動的恐怖狀況，連車也不下了。在德勝門的公交車站，看到延綿不絕到八達嶺長城的公交車和無盡的等車人潮，可以想像八達嶺一定擁擠得可怕，算了吧。公交車和地鐵永遠都擠得透不過氣，每次停站都如一場少林功夫大滙演，不是殺出木人巷，就是演木人。

半夜的火車硬座車廂中，我已經放棄指望有坐下來的機會，朋友開口請人家騰挪出兩隻手掌大的空間讓我「坐」下。對面一人佔兩個座位的乘客，該是好夢正酣，不停轉換睡姿，兩隻烏黑的腳掌輪流踢我屁股。已經擠成這樣，他們技術高超，還總有辦法把痰準確地吐在行李、鞋和腿之間所餘無幾的空間。地上的垃圾和菸，或濕或半乾的痰，七橫八豎的肢體，濃重的菸味夾着鞋臭腳氣汗味，想到還有四小時才到站，重新體會成語度日如年的真義。朋友算是當地人，千辛萬苦地才找到列車長，補了票，等下個站有人下車就可以到硬臥睡。屁股再多挨踢個多小時後，拖着麻痹的右腿走到別的車卡，腳震震地爬上臥鋪時，我終於明白，為什麼有人會歇斯底里地「恨」錢、不顧一切地「恨」向上爬富起來：生活條件差到一個地步，就會想盡辦法脫離。軟硬臥跟硬座之間，相隔了一個餐車卡，穿過去就是另一個世界。只要掙多一點錢，就可以穿過去。這麼近那麼遠。

我喜歡坐船的空間感，外出旅行有機會都盡量坐船，船上可以走來走去，在甲板吹風看海等日出。以往每次坐長途船的感覺都很好，從基隆到馬祖、瑞典斯德哥爾摩到愛沙尼亞塔林、北海道小樽到舞鶴、苦小牧到大洗，在海上有點輕微的搖晃特別好睡。雖然我坐過的都是一般客輪，而非什麼豪華郵輪，但床鋪呀廁所呀全都很乾淨，日本的船上甚至有公共澡堂和洗衣機乾衣機（對背包客簡直是恩賜），忘記哪一趟甚至有不收費用的露天按摩池和乒乓球桌。船上都有很多公共空間，可以坐下休息看書發呆聊天。雖然說是過夜長途船，睡一覺、吃點東西、看看書、看看人、跟人家聊聊天、走來走去，一轉眼就泊岸。

船上沒公共空間
從北京到大連，坐火車硬臥200多塊，提早訂特價機票也是二三百塊，船票則便宜的也要380塊。本以為，既然船票是這個價格，應該不會太差。所以，特地從北京坐二個多小時車到天津坐船。房間內沒有窗空氣也不太流通，但打開門的話對正廁所，有尿臊味之餘，廁所門開關頻繁，砰砰作響令人心煩。一房睡八個人，床單和毛毯也不乾淨，全房擠得滿滿的，完全沒有空間放行李，行李箱就七歪八倒地放在走道上。房間外面的地板，因為靠近廁所，總是濕濕的。出出入入，不足一句鐘，房間內的地板畫出一個個不知是水是尿的腳印。加上那慘白的燈光，氣氛實在太鬱悶，趕快離開房間上甲板看看。

甲板分為兩層，上面景觀較好的一層，啟航時開放一二個小時，但要另外付費10塊才能踏足，其餘時間上鎖。下層完全沒有坐下來的地方，欄杆邊密密圍滿人。整艘船中，除了餐廳外，完全沒有公共空間可以坐下來。這趟坐船的經驗是前所未有的糟糕。